圖铵

北极圈垦荒罗马全性转,宇宙小子su磕jaspis,全员向

洋葱的下一层是什么?(一)

威斯汀游戏au 

第二次布匿战争全员

部分性转!!!!!!

cp提及:汉尼比娅&西庇亚

·发现原本的脑洞在慢慢发展,我试着把它写成一个完整的短篇小说,希望这次,不要再中道崩殂了草


第一章

·一年前

“上帝啊。”马西尼萨惊呼道,他眼前站着一个瘦小的女孩,一头稀疏的长发,颧骨分明,因为长期熬夜留着一对显眼的黑眼圈。她看上去非常疲倦,沉重不堪的头随时会从脖子上跌下。

“结束了。”她说,这语气听上去根本不是如释重负。“骚扰马西尼萨先生的黑手党被扫静了,警察三个小时前突袭了他们的据点。所有在名单上的人都被捕了,我已经确认过了。您和您的太太可以安定下来了。”

“你看上去只有十四岁。”马西尼萨说,“最多只有十五岁。”

十五岁,名震电子窃听行的A只有十五岁。行内的忠实拥护者声称,“电子窃听行”是一个组织。他们是无聊的人,走投无路的人,有特殊癖好的人,他们聚集在一起,用代称称呼彼此,他们并不知晓彼此的真实姓名。其中几个脑袋灵活人脉通达的的帮众人增加地下市场中的曝光度,吸引来金主。他们是见光死的害虫,官员私斗专用“私家侦探”,色情音频贩卖者,狗仔队的种子选手。有几个极为特殊的成员,只通过收音机或信件的形式出现,从未露过面。现在他们当中出了一个英雄,这个英雄不着痕迹地杀死三个罪犯,捣毁了盘踞多年的黑手党据点,没有留下任何证据,没有暴露身份。他没有名字,代称也极少出现,被一夜间涌现的诸多崇拜者称作A。

“我没有那么小,不过也差不了太多。”A说。“您觉得震惊,因为我很年轻。要知道,我并不为做了这些事而感到快乐,或者骄傲……起初,我发现了警察局的警员与埃涅阿斯集团的高官有私情,我在她身上装了窃听器后意外得到了瓦罗的诸多心声吐露。这原本是我不太看好的一条路,却带来了意外的收获。我根本没有想到瓦罗这么好上钩,神经紧张又极度自负,为了权力斗争无所不作,随便罗织的罪名都可以让他信服,他压根不该坐上现在的位置。他找过人调查我,我借助您的反侦察躲过了,因为找不到痕迹,他居然开始相信我是‘神’,‘神’因为青睐他的能力而帮助他。他的审判在今天中午结束了。巴卡女士像风评形容的那样公正,真希望能见上一面好好感谢她,也许能和她吃顿晚餐……”

马西尼萨仍然处在震惊之中,她应该还在上中学,她是怎么做到在上学的同时调查埃涅阿斯集团的官员,当地警署的警员,完成这些窃听,寄那些发件地点永远不同的诱导信件。等一下,她一直窃听高官和情人的私会?这恐怕对一个中学生来说不是什么好事……窃听设备是违禁品,它的价格对学生而言并不便宜,而A的窃听器不仅装在那名警员身上,她装了很多个窃听器在不同的人身上,自己的雇佣费也不是学生可以承担的数目……她哪里来的钱?她的家人知道吗?或者,她的家人是共谋吗?

“现在一切结束了,‘努米底亚’也该退场了吧?您毕竟有妻子和儿子。我非常羡慕您,除了父母和手足之外有可以相爱的人。我最好的朋友因为那两个草蛋的鼻涕虫变得抑郁。如您所见,我杀了他们,和另一个帮凶,我应该觉得快乐,复仇应该是快乐的,但是我丝毫感觉不到。我爱过她,而她离开了,是永远地离开了,是我的过去被剥夺了,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弥补。他们死后,她的确好过了不少,但她恐怕没法再笑了。她不愿意见我。她可能已经知道了。”

“你和我的儿子差不多同龄。”马西尼萨的冷汗从额头滚落,冰凉地划过脸颊,“路普的脑子里只有女孩和运动会,一公里外的土耳其冰激凌和捷安特专卖店。你为什么不能做个普通学生,谈谈恋爱,参加些社团,周末骑着车出去兜风?没有学生在这个年龄会研究摩尔斯电码,电子窃听和权力斗争,但你在做这些,而且你……非常在行。要知道,我原本以为你和我同龄。”A已经成了业界的传奇,他是没有纰漏的连环杀人犯,黑手党的旧敌,如今一切可供追寻的线索在一夜之间被清除,他功成名就,从人间蒸发。知道马西尼萨为A打过下手的电子窃听行纷纷通过各种渠道询问他A的下落,他告诉他们A 已经退隐了,他们没有任何联系了。从今晚开始,“努米底亚”也将不复存在,马西尼萨可以安心在家吃每一天的晚餐了。

“马西尼萨先生,您漏说了一点,我的兴趣还有金融。”A叹了一口气,她似乎很在意这一点。她并不想反驳‘为什么不去做个普通学生’,几个月前她向家人和朋友费尽口舌解释这个问题,却没有人愿意试着理解一下。“冒了几次险,赚了一大笔钱,嗯……并不是全都干净。这是我动用资金但没有被家人发现的原因。不,我的家人什么也不知道,将他们卷进来太危险了。您伪造的证件非常逼真,帮了大忙。我开始的原因是幸运,我非常幸运,股市给了我资金的便利,窃听让我得到了重要的情报,您也是不可多得的优秀助手。我从来不相信上帝会惩治那些不法之徒,既然我足够幸运,那或许意味着什么,意味着我能够做些什么。如果没有人威慑,暗处的罪恶只会日渐猖狂。任何无辜的人都不应该被夺取人生,我熟悉的,我不熟悉的。我看着我的朋友被害了,我们无处发声,下一个可能就是谁的妻子,或者谁的孩子,他们被悄无声息地扼杀在阴影里。”

“有其他方法可以惩治他们,孩子,你可以把他们交给警方。人命不可以交易或是掠夺,剥夺生命是非常,非常严重的罪行。而且经历一场谋杀的人一般不会……一般……他们起码会有一些心理障碍,而你……”

“而我表现得非常冷静,是吗?我杀的这三个人是罪有应得,马西尼萨先生。正如您擅长见不得风的窃听与造假一样,我擅长利诱和布局,这是我们始终与犯罪团伙脱不了干系的原因。自欺欺人的罪人最没有活下去的价值,他们什么也不愿意看,什么也不愿意听,甚至有人顺着他们的意帮他们反驳,他们宁可把谬误永远当成清白,也不肯露出耳朵听哪怕听到一声受害者的控诉。”

马西尼萨不喜欢这个论调,但他承认A 说得有道理,只是太激进了,激进大概是年轻人的通病,“既然你选择结束A的存在,你应该还有其他的想法。”

“起初我确实想把开始的信念贯穿到底。在实行的过程中,我发现它非常,非常沉重,沉重到我无法背负。现在我决定将它终止,在我还有能力终止的时候。是的,我开始相信杀人不是唯一的解决方式,我也需要时间去寻找新的途径。但请您理解这一点,我计划谋杀的时候,确实被冲昏了头脑,而船一旦离岸,是无法回头的。我选择您作为搭档还有一个原因,我认为您可能能够理解我的心情。如果有人对索弗芭乐女士做出了同样的事情,您会和我有相同的反应,请想象一下我当时的愤怒,以及所有人的不作为和息事宁人的劝说怎样助长了这种怒火。”

“我不愿意去想象那幅画面,原谅我,女士。”马西尼萨叹了一口气,“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吧。你的父母应该在等你,回家去吧,孩子。我很高兴你做出了告别A的选择,这是很理智的。我希望你还能像个孩子一样享受校园生活,过一段没有那么多忧虑的日子,试着别带着这个重担活下去,那会压垮你。没有人能救所有人,上帝也做不到。何况你救所有人的方式是强迫另一些去死……我或许不应该对一个杀人犯如此宽容,但你毕竟还有弥补的机会。刚刚的那个类比,你把我的妻子比作你的朋友,让我觉得有些古怪,但是我能够理解你想表达的意思,如果我这么说能让你觉得好受一些的话……让我送你到车站吧,时间太晚了,你的父母可能在担心。”

“或许吧。”A说,“谢谢你。谢谢你没有把我交给警察。”

“你救了我的家人,我从不背叛信守诺言的人。哪怕你一开始的目的确实是利用。”马西尼萨拍了拍她的肩膀,带她朝车站走去。他想起来一个一直想要询问,却总是忘记的重要问题。

“电子窃听行的代称一般不会只用单个字母,A应该只是缩写。那么,A的全称是什么?”

“阿非利加努斯。”

“阿非利加,你指的是……‘非洲’?应该是埃涅阿斯集团的核心区域的戏称?阿非利加努……”

“马西尼萨先生,忘了它吧,忘掉A吧,他已经成为过去了。”

女孩乘坐的公车开走了。马西尼萨觉得浑身冰凉,他的双脚一步一步跨出去,往家的方向走。他觉得自己像幽魂一样飘在街上,身边的一切都是电影放映机投下的画面,伸手去触碰,便会有方格状的彩图贴在皮肤上。他不敢多看周围的景色一眼,他生怕看见它们在一阵风吹过时扭曲变形。他脱离了一个梦境,再也没有黑手党了,他那天回家发现那两个意大利人坐在他的餐桌前喝茶,两腿发软,差点跌坐在进门地毯上,没有了,彻底走了,结束了,这个梦结束了。但另一个梦开始了,一个安稳的,被愧疚占领的梦,他的脑袋里始终回响着A的话语,她疲倦,冷静,偶尔戏谑的语气。如果我能早点发现,他想,如果我能早点发现她才是个孩子,她就不用背负这一切,我帮着她杀了三个人,三个人,三条人命啊!我什么也没发现,她明明见过我,她作为A的代理人出现,草,我居然从来没有怀疑过,我……

“先生!”一只胳膊猛得拦住他,一辆掉漆的红色大巴几乎擦着那胳膊的袖子飞驰而过,旧马达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声。

马西尼萨看到了那人的脸,猛地往后退了一步,攥紧了双拳。

“先生,我并不想害您……”那人看见了马西尼萨的动作,他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,把手张开,示意自己没有拿武器,“过街的时候请看车辆,好吗?”

马西尼萨这才注意到救他的人穿着制服,他的胸前别着警徽,是个警官。

“抱歉,警官。”他松开了拳头,“抱歉,我刚刚有点走神,谢谢您。如果不冒犯地话,我想问一句,您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
“我想你的家人已经看到新闻了。我们清理了一条街外的黑手党据点,他们垄断当地的餐饮业和娱乐业好几年了,像马蜂窝一样越长越大。我们正在排查是否还有残余,刚想过街买包烟就撞上了你。”

“谢谢您。”

警官被马西尼萨突然地握住了手,显得有些吃惊。

“哦,这没什么,真的没什么。”他有些不好意思,“不用这么激动。你大概住在这附近吧,恐怕也吃了不少苦头。要知道意大利裔并不是都那么糟糕,我太太就是意……”

“无论如何,谢谢您,警官。”马西尼萨说,“您的名字是……”

他借着灯光尝试辨认警徽上的姓名。

“科尔涅利乌斯·西庇亚。”那名警官说,“如果不是家里有妻子和女儿们等着,我就和您出去喝一杯了,她们肯定担心得要命,事情结束了我得赶紧回去。”

“我也有个儿子。”马西尼萨说,“您的女儿们多大了?”

“大的已经二十了,她母亲想让她嫁人。小的才十六岁,经常往警局里跑,同事都认识她了。”

“我儿子也十六岁,去年拿了市马拉松长跑的亚军。”

“嘿!我记得那个小伙子,哇,他要是能拿下同级别比赛的冠军就可以申请全额奖学金了!真是个好孩子。哦,你看,我得赶紧买了烟回去,祝你儿子在冬季运动会上拿个冠军!”

“谢谢,也祝你好运!”马西尼萨向西庇亚警官道别。真是个好人,他心想。看着警官远去的身影,他慢慢意识到自己站在哪里,他感觉到自己脚下的马路是真实的,而非虚无的影像。对街的那个亮着浅蓝色光灯光的便利店告诉他,他已经走过了一条街,家在他身后。

他走着,走着,觉得有些纳闷,他刚刚看见西庇亚警官的脸,为什么突然觉得胆寒?那明明是张很和善的脸,留着普通的淡金色短发,蓄着短须,和无数个有家室的男人没什么两样。他决定不再思考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,把已经冻僵的双手揣进口袋里,朝家的方向走去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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